“知道了。你妹那个,我也会帮忙解决。”

虞城连忙摆手,“别,逸风有家室,就别给他添麻烦了。”

“虞瑜以后喜欢谁,可以告诉我。叫顾逸风的那小子体质特殊,中不上蛊,别人可以。”

虞城哭笑不得,“您是怎么给虞瑜下的蛊?我太好奇了,能告诉我吗?”

独孤城眯眸,“订婚宴过后,你妹去商场购物,老蛊婆戴了人皮面具,换了衣服,乔装打扮成顾客,进试衣间给她下的。”

虞城仔细想了想。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当时有个打扮成暴发户富婆模样的女人,“不小心”走错虞瑜的试衣间。

短短几秒钟的功夫,就给虞瑜下了蛊。

虞城又钦佩,又后怕。

得亏有生母保着,否则他得受多少洋罪?

“成琼父母老年痴呆也是中蛊后遗症。”独孤城抬眸看向秦悦宁,“别辜负虞城,否则……”

秦悦宁天生反骨,最受不得被人威胁,当下便说:“我从小被我外公拿各种药草泡浴,毒蛊邪对我不起作用,少来这一套。”

独孤城沉眸,“敢辜负虞城,想想你外公。”

秦悦宁眼底寒意浮现。

虞城急得手心都冒冷汗了,连忙打圆场,“孤城叔叔,您别这么说,宁子吃软不吃硬。您这样,会把宁子气走的。”

独孤城瞥一眼他的怂样,“怕什么?有我在。”

“不是,宁子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她就吃我这一套,我如果不怂,她就不喜欢了。”

独孤城理解不了这种奇葩感情。

他站起来,“走了。”

虞城赶忙跟着站起来,“孤城叔叔,给个手机号,有什么事好方便联系您。”

“有事站你家楼顶上大喊三声,你是怂货,我就会到。”

虞城,“……”

一恍神的功夫,独孤城已经出了门。

等虞城追出去,独孤城已经到楼下了。

走的不是电梯,是窗户。

估计他嫌乘电梯麻烦。

回包房。

虞城喊来服务生,换了包房,换了饭菜和茶,生怕独孤城给秦悦宁下蛊。

即使她体质特殊,他也怕。

菜重新上来,二人继续吃。

快吃完的时候,虞城接到虞瑜的电话。

虞瑜语气说不出的复杂,“哥,我从公司忙完,回到我的住处。一打开门,客厅里一群年轻帅气的小伙,嘴里塞着毛巾,手脚被绑着坐在地板上,密密麻麻的,得有一二十个。是你干的好事吧?你疯了?搞什么?”

虞城啼笑皆非,“肯定是独孤城叔叔派人干的,你挑着喜欢的,选一个吧。”

“我无福消受,那帮男人都给你吧!”虞瑜赌气挂断电话!

找来剪刀,虞瑜走到那帮帅小伙面前,把他们手脚上的绳子剪掉,又把他们嘴里塞的毛巾拔下来。

十几个大小伙,皆拿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直愣愣地瞅着她。

一看就是被人迷得晕晕乎乎,强行掳来的。

虞瑜想起小时候,陪奶奶看过一部叫《天龙八部》的电视剧,里面有个外号天山童姥的,就曾干过这种事,把西夏国的公主掳来和虚竹颠鸾倒凤。

这个独孤城做事风格,和那个天山童姥如出一辙。

虞瑜放下剪刀,问这帮人:“你们认识我吗?”

按说她是岛城名媛,在本地有些知名度。

可那帮人皆迷迷怔怔地摇摇头,很反常。

虞瑜暗暗松了口气,开始给他们洗脑,“你们现在是在做梦,是做梦,这一切不是真实发生的,是假的,是幻象,知道吗?”

那帮人呆呆地点点头,“知道。”

“知道就好,我马上派人送你们走。这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记住了吗?”

“记住了。”

虞瑜打电话叫来保镖和别墅的保安们。

06

那帮人进屋一看,皆大吃一惊,纷纷朝虞瑜投去怪异的目光,嘴上没说什么,心里都在想:二小姐玩得够疯的!一下玩十几个,武则天都没这么野过!

保镖和保安们一人扶起一个,把他们送到车上,再想办法送回家。

房间终于清净了。

虞瑜左想右想,总觉得得跟独孤城说一声。

真怕他下次再从哪里掳个裸男,扔到她被窝里。

到时她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虞瑜再次拨通虞城的手机,“哥,把你独孤城叔叔的手机号,发给我。”

“孤城叔叔不肯告诉我。你想找他,就到你住的别墅楼顶,大喊三声‘你是怂货’,不,应该喊‘我是怂货’,他就会出现。如果没出现,你就去我家楼顶喊,反正同住一个小区,几步路就到了。”

虞瑜眉头拧成个疙瘩,“到底喊‘你是怂货’,还是‘我是怂货’,还是‘虞城是怂货’?”

“应该是‘我是怂货’,你几个都喊喊试试。”

虞瑜生气了,“你耍我玩呢?想捉弄我直接说!”

“真没有,我很认真,爱信不信!”

“好吧,我试试,如果你敢耍我,你死定了!”

虞瑜揣着剪刀,乘电梯,来到楼顶露台,清了清嗓子,仰天大声喊:“你是怂货!你是怂货!你是怂货!我是怂货!我是怂货!我是怂货!虞城是怂货!虞城是怂货!虞城是怂货!”

周围静悄悄的,除了其他住户家的狗叫了几声,没有任何变化。

虞瑜以为是自己声音不够大,又挨个喊了好几遍。

还是没人来。

她刚要下楼,去虞城的住处试试。

忽然看到露台栏杆那里冒出个黑漆漆的脑袋!

大晚上的,冷不丁冒出个头,把虞瑜吓了一跳!

紧接着那人纵身跃过栏杆,眨眼间,来到虞瑜面前!

是个身形瘦长的年轻男子,一身青黑色衣裤,极短的头发,长脸白皮,长眉长眼,薄薄的单眼皮,脸上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身上一股子阴沉之气。

是独孤城的徒弟,青回。

虞瑜没正面见过他,疑惑地问:“你是?”

青回面无表情道:“青回。”

“你是独孤城的徒弟?”

“是。”

“我房间那些帅哥,是你搞来的?”

“是。”

“下次别搞了,影响不好。我们家眼下是多事之秋,搞得公司也被影响,市值都跌了。你再整出这种事,万一传出去,雪上加霜,懂吗?”

青回冷漠地应一声,转身就走。

虞瑜喊道:“等等!”

青回停下脚步。

虞瑜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他几眼,“我之前中的那个情蛊,是你找人下的?”

“是。”

“那个顾胤也中了情蛊,听说到处在找人解蛊,你帮忙给他解了吧。”

“好。”

虞瑜觉得这人挺有意思,“你只会说一个字两个字,说不了三个字是吗?”

青回瞥她一眼,“还有事?”

虞瑜拍手叫好,“有进步!三个字了。”

“无聊。”

扔下两个字,青回跨过栏杆,纵身一跳,双手攀着墙壁突突往下滑。

不到半秒钟时间,人已经消失得没影了。

虞瑜盯着他消失的方向,兀自笑了笑。

这个呆头鹅,动作还挺快!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年前在商场,乘扶梯下去时,有个当小三的女人把她撞下扶梯,千钧一发之际,顾逸风救了她。

速度也是这般神速。

虞瑜叹了口气。

喜欢谁不好,非得喜欢一个有妇之夫?

乘电梯来到一楼。

虞瑜拨给虞城,“哥,你这招挺管用。”

“孤城叔叔去了?他刚才还在京都,如果这么快就能到岛城,那真是神仙了!”

“想什么呢,来的是青回。”

虞城喔了一声,“是那小子啊。那小子是个小毒物,擅长驭蛇、蜈蚣和蝎子,你晚上小心点,把窗户和门反锁上,多找几个保镖守在你门外窗下,省得被蛇吃了。”

虞瑜不寒而栗,“好好,我这就安排保镖。”

“实在不行,就把鹿巍鹿外公叫过去,保护你。”

“别,我总觉得那位鹿爷爷,没安好心。你想啊,秦悦宁那么优秀,要模样有模样,要身高有身高,身手好还聪明,而你,除了长得还行,家里有俩臭钱,一无是处。换了哪个当外公的,都不会同意你俩在一起,鹿爷爷却上赶着撮合你们。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一定是图谋不轨。”

“滚犊子!我优秀的地方多着呢!”虞城赌气挂断电话。

把秦悦宁送到日月湾。

虞城拉着她的袖子,“宁宝,回家后,对咱妈说谢谢,告诉她,以后我会好好孝顺她,她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她让我打狗,我绝对不会撵鸡,争取做个二十四孝好女婿!”

“怂样!”秦悦宁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转身就走。

07

虞城冲她的背影喊道:“宁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等你考上大学!”

恰巧有同住一个小区的人经过,朝秦悦宁投去讶异的目光。

秦悦宁快要丢死人了!

捂着耳朵,走得更快了。

暗道,怎么就被这么个怂货喜欢上了?

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目送秦悦宁安全进了家门,虞城这才上车。

几十分钟后。

虞城来到沈恪家。

把成琼招供的事,一一告诉沈恪,包括去年派人扮作燃气公司的工作人员,上门对他家燃气做手脚,导致厨房被炸,沈惋差点被炸死之事。

虽然早就料到,可是亲耳听到,沈恪还是气愤难忍,拳头握得紧紧的。

只是给她搞个疑似月子病,太便宜她了。

依她的罪行,千刀万剐,打入十八层地狱,都轻了!

良久,沈恪深呼吸一声,缓缓平复情绪。

他对虞城道:“成琼的月子病,是我动的手脚。”

虞城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起身拿手捂住他的嘴,四下环视一圈,生怕隔墙有耳。

沈恪拿开虞城的手,“家里没有外人,放心。”

虞城这才松了口气。

沈恪问:“你不生气?”

虞城扯扯唇角,“放在从前,如果知道你这样搞她,我会跟你翻脸。现在不了,是她罪有应得。”

他兀自苦笑两声,“真正得月子病的,其实是我亲妈。小小年纪,被当成生育工具,剖腹生下我。肚子上割了那么大那么深的一道伤口,还没来得及休养,就被绑了,连夜扔进冰冷的大海里,杀人灭口。幸好我孤城叔叔救了她,否则早就死了。算着年纪,她去年应该四十出头。那么年轻就去世,一定是病痛折磨死的,真可怜。难怪孤城叔叔让成琼和我渣爹也生不如死,我亲妈活着的时候,肯定也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吧?”

说着说着,他喉咙发哽,说不下去了。

沈恪拍拍他的肩头,“节哀。”

虞城趴到他怀里,“血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按说和她一天没接触过,可我还是好难过,心里空落落的。小时候唱儿歌,唱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觉得夸张了。现在才知道,一点都不夸张,没妈的孩子像浮萍,在水上飘来飘去,就是找不到根。”

沈恪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回房洗洗睡吧,睡一觉会好一点。”

“嗯。”

虞城抬手抹了把眼角,站起来,晃着一米八四的大高个,走进他的卧室。

睡至半夜。

沈恪怕小沈哲蹬被子,起身去帮他盖被子。

一推门,看到床头坐着个人。

细看,是虞城。

沈恪低声问:“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

虞城瞅着闭眼沉睡的小沈哲,“同病相怜,这小孩也是没妈的孩子,跟我一样。”

“你是大人了,坚强点。”

虞城嗯了声。

人人都告诉他,坚强点,可是没人告诉他,该怎么坚强?

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地长大,要钱有钱,要闲有闲,什么都需要,唯独不需要坚强。

忽然之间,母亲是假的,亲妈见到时是死的。

妈没了,家散了。

天也塌了。

好多天过去了,虞城还是无法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

四天后。

忽然有陌生面孔来到天寿阁,交给苏星妍一副药方,说是配给成氏老夫妻的。

苏星妍回家拿给苏婳。

苏婳很快猜到是独孤城派人送的,因为老年痴呆患者,是服不了刑的。

那人面孔陌生,多半是戴了人皮面具。

苏婳按照药方配了解药,交给鹿宁。

鹿宁让手下喂成氏老夫妇服下。

过了些日子,两人神智渐渐恢复清醒。

清醒后的成氏老夫妇,见自己当年的心腹没死,且已招供,成琼也招供了,所有涉案人员都已被捉拿归案。

大势已去,再负隅顽抗,他们只会死得更快,便也招了。

郦儿不是他们杀的第一个人。

当年他们年幼的小女儿被偷走,人贩子后来抓到了,但丢失的孩子却已经被七拐八卖,不知卖到何处,出动了很多警力,怎么找都找不到。

那个人贩子在监狱关了七年,被放出来。

没过几个月,就横尸山野,眼睛被剜了,四肢被剁掉,肚子被尖利凶器挖开,肠子散落一地。

死状惨烈至极。

杀过人之后的人,对生命从此就没了敬畏之心。

在他们眼里,杀人和杀狗一样容易。

害他们者,死!

挡他们路者,死!

人命如草芥。

08

案子在异能队这边查得水落石出,移至检察院那边走完程序后,提交法庭,开始审判。

一审三人被判死刑,所有从犯根据所犯刑法判刑。

成氏一家三口不服,提出上诉。

其实是为了多活一段时间。

一个多月后,二审维持原判,依旧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从法院里出来,作为原告的未姣,向同样作为原告的虞城和沈恪道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朋友,你们付出那么多,让我姐姐沉冤得雪,太感谢了!哪天有空,请你们吃顿饭,以表谢意。你们看,这周末行吗?”

沈恪打量着这个外表清纯,眼神却暗含风情的女人。

还是觉得虞瑜中蛊,有她一份子。

沈恪道:“案子已经破了,你姐姐也沉冤得雪。时太太是不是有些话,还没交待?”

言外之意,再不说,不地道了。

未姣听出话外音,眼珠微微一动,似在斟酌。

沈恪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我们去车上说吧。”

未姣点点头,“好。”

沈恪抬起下颔,指指自己的车,“去我的车。”

未姣道:“去我的车吧。”

“好。”

三人上了她的车。

未姣把司机支下去,对沈恪和虞城说:“你俩先答应我保密,我再说。”

得到二人保证,未姣这才缓缓开口,“顾骁订婚礼当天,我听到虞少和虞小姐的对话,当时就想借顾逸风顾少的手,对付虞家。原谅我,我别无他法,只能用此下策。明知道我姐是被人害死的,可是案子就是破不了。她时常托梦给我,说她死得好冤,让我给她报仇,否则她死不瞑目。”

沈恪问:“所以你联系了青回,青回找了老蛊婆给虞瑜下情蛊?”

未姣点点头,“我和青回私下一直都有联系,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机会给我姐报仇。要不是我拦着,虞棣和成琼早就死过一百八十回了。如今我已经结婚生子,不想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只想悄悄给我姐报仇,最好神不知鬼不觉,别影响到我的家庭。”

沈恪道:“明白,我们走了。”

他推开车门,带虞城下车。

兄弟二人一路沉默不语。

走出去数十米。

虞城忍不住出声,“哥,就这么算了?”

沈恪扫他一眼,“不然呢?起诉她?供出青回,再供出独孤城?把二人送进监狱?”

虞城急忙摇头,“孤城叔叔那么好,监狱那种地方不适合他。”

“知道就好。”

成琼的案子宣判完,虞瑜下蛊案、老蛊婆自杀案、驭鸟人驭鸟袭击星河湾、成琼虞棣下蛊案等案子,也结案。

判定是老蛊婆干的。

虞瑜身上的蛊,苏婳和鹿巍合力解除后,老蛊婆不堪忍受痛苦,自杀身亡。

刀上有老蛊婆的指纹,在她的遗物中,也搜出一个类似古乐器埙的东西。

吹出的声音同虞城和沈恪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青回和顾逸风抓到的那个人同时出来作证,皆是被老蛊婆下蛊威胁,神智不受自己控制。

从法律上来看,人证物证确凿。

老蛊婆也已经畏罪自杀,死无对证。

青回因为在岛城酒店,驭蛇和蜈蚣等吓人,扰乱社会公共秩序,视情节拘留八个月,并处以罚款。

案子尘埃落定之后,鹿宁向上级提交辞职书。

从业三十余年来,第一次违背事实办案,为了保独孤城。

其实和他并不熟,纯粹是出于江湖儿女的一种义气。

辞职书批准下来的那天。

鹿宁收拾好东西,开着车回到家。

停好车,她拎着装有办公用品的行李箱,顺着庭院小径,慢慢朝房间走。

忽然眼前一黑,天边飞来漫天白鸽,遮天蔽日,口中皆叼着细长的金条,掷于她脚下。

眨眼间,地上一片金黄。

鹿宁盯着脚下金灿灿的金条,唇角微微扬了扬。

这个独孤城,行事风格果然别具一格!

当晚。

秦野回来,就看到鹿宁静默地坐在沙发上。

脚边是一个个黑色密码箱。

秦野俯身,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装着金灿灿的金条。

金条细细长长,不大,但胜在数量多。

大约有六七箱。

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一行遒劲有力的钢笔字:谢谢,金条是干净的。

秦野垂眸扫了眼金条,问:“小鹿,无缘无故的,搞来这么多金条做什么?”

鹿宁指指茶几上的纸条,“独孤城送来的贱鸡行事,可能是不想欠我人情,倒也是条汉子。”

只言片语,但是秦野全都明白。

09

他走到她身边,抬手将她揽进怀里,“辞职也好。那份工作二十多年前就想让你辞了,又累又危险,出力不讨好。”

鹿宁头轻歪,靠到他肩上,“忙碌了半辈子,忽然闲下来,不知该做什么。”

“出去旅游吧。我让助理给我空出一个月的行程,我带你出国转转。从南极到北极,把没走过的地方全都走上一遍。公司有北弦、逸风和秦陆,还有老顾,我能走开。”

鹿宁道:“秦陆大了,不用管了,可是悦宁还小。一走就是一个月,不放心她。”

“有你爸啊。他最疼小悦宁了,每天恨不得捧着悦宁去上学。”

鹿宁默了默,“那老家伙如今又盯上虞家的家业了,蠢蠢欲动,我怕虞瑜会有危险。这么多年,他心思就没正过。”

“放心,独孤城应该不会让他得逞的。”

“独孤城身手在我爸之上,但是论老谋深算,他差一点。”

“虞城和虞瑜总会成长,又不是襁褓里的婴儿。人各有命,你别操太多闲心。”

鹿宁偏头盯着他,沉默良久,问:“说实话,希望虞城做你未来女婿吗?”

秦野不假思索道:“不希望。”

“那孩子其实还算不错,心地善良,口才很好,挺会为人处世,做朋友可以,可是当小悦宁的未来夫婿,总觉得差点意思。我理想中的悦宁的另一半,要么像你,要么像秦陆,要么像逸风,或者像顾骁和楚晔,从来没考虑过虞城那种类型的。”

虽然对他已经渐渐生出点好感,可还是看不上。

帮他,是出于义。

出于己,实在不想把唯一的宝贝女儿,以后托付给他。

秦野道:“我来处理吧。”

他抬起修长手指,将她眉间隆起的细纹,轻轻抚平,“别烦恼了,开心点。”

鹿宁仰头冲他笑了笑。

秦野硬挺英俊的双眸变得温柔。

二十几年过去了,他仍旧爱她如初。

虞城那小子,油嘴滑舌,做事吊儿郎当的贱鸡行事,性格和自己截然相反,怎么看都像个靠不住的。

悦宁毕竟是女孩子,终身大事得慎重再慎重。

次日,一早。

秦野便打电话,约虞城见面。

恰好虞城还未动身去机场。

算着时间还算充裕,二人约着就近找了家广式茶楼,吃早餐。

安静的包间内。

丰盛的广式早餐很快被送上来。

秦野拿公筷夹了一只虾饺皇,放到虞城面前的骨碟里,道:“吃。”

虞城顿时受宠若惊,“谢谢爸,不,谢谢秦野叔叔!”

秦野,“……”

越看这小子,越有父亲顾傲霆当年那副厚脸皮的劲儿。

是他最不喜的。

吃到一半,秦野出去接了个电话。

接完电话,顺手把账结了。

趁他出去接电话的功夫,虞城则往他放在餐桌上的包里,偷偷塞了张支票,作为给鹿宁的补偿。

但是那张支票,直到后来过期了,秦野都没去银行兑。

秦野很快回来。

等虞城吃完,他拿一双坚毅硬挺的双眸,沉默地望着他。

虞城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忙说:“叔叔,您想说什么就说吧,没事的,我脸皮厚,不,我心理素质很强。您说什么,我都能接受。”

秦野道:“你妹妹的蛊,我们家人给解了。为了对抗那群黑色怪鸟,我们几乎出动了全家人,悦宁还受了伤。杀母之仇也帮你报了,你想保住独孤城,我太太也帮你保住了。为此我太太昧着初心,做了她生平最讨厌的事,还失去了她最爱的工作。这对于一个兢兢业业为国家为民安,奋斗了小半辈子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剩下的话,不用我多说,你应该能明白吧?”

虞城当然明白。

这是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意思。

这种方式,比威逼利诱更厉害。

威逼,他可以反抗。

利诱,他可以拒绝。

可是这一招,他反抗不了,更拒绝不了,因为他想让独孤城活着。

虞城垂下眼睫,“对不起,是我连累鹿宁阿姨了。”

秦野毫不客气道:“自从你出现后,就一直在连累我们全家。你以前追求星妍,没追上,很快从低落中走出来了。现在和悦宁,应该很快也能走出来。你和悦宁无论年龄、性格,还是家庭情况差距都太大。当然,不可否认,你也是优秀的,回你们岛城,肯定能找到很多欣赏你的女孩子。我不是个爱说话的人,言至如此,希望你别再纠缠悦宁。”

撂下这些话,秦野起身离开。

虞城盯着空气,帅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可能被打击的次数多了,也可能刚经历了生母死亡之痛,虞城没有难受到撕心裂肺的程度。

当然,也可能是心疼得已经麻木了。

撕裂也感觉不到疼了。

回到岛城,他疯狂地投入工作之中。

以前最讨厌工作,如今正好相反。

二十四周岁了。

该长大了,他想。

成琼一家三口被死刑枪毙没多久,虞棣查出胃癌晚期。

胃癌这东西,初期症状不明显,很容易被忽略,一旦发现症状,就已经是晚期。

他花重金包的那个小情儿得知消息,连夜收拾金银细软,跑没影了。

和他曾经相好过的那些女人,没一个来看他的,更别提来照顾他了。

患了癌症的虞棣,要长期住院进行治疗。

接下来,虞棣面对的是接二连三的化疗、手术,反反复复的呕吐,以及绵延不绝的疼痛,折磨他骨瘦如柴。

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虞棣,拿一双毫无生机的死鱼眼,怔怔地望着空洞的天花板,回想自己过往的人生,终于开始后悔。

这就是报应吧?

是报应。

曾经有过那么多女人,到最后却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最亲的一双儿女,讨厌他,嫌弃他。

长子沈恪,更是恨他入骨。

晚景凄凉,生死未卜。

他日日夜夜被病痛和罪恶感,折磨得生不如死。

(未完待续)

二嫂与您相约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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