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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宁馨
在BBS刚刚兴起的年代,有一个名叫《花田半亩》的博客吸引了人们的注意。
博客内容清新淡雅,在对日常生活细致描写的背后,浅淡地流露出她略带忧伤的无可奈何。
博客的作者叫田维,乳名田田。
田维拥有数个博客,其中“花田半亩”最著名。
这个博客取意于朱熹的《观书有感》:“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田维
田维是个普通的北京女孩。
1986年,她出生在一个工人家庭,父母是北京手表二厂工人。
田维乖巧、灵动、漂亮。一家三口虽不富贵,但生活简单幸福。
寒假结束不久的一天,田维放学回家,表情有些异样。
母亲问她缘由,她犹豫了半天,然后伸出左手中指对母亲说,上体育课时,觉得这根手指有些疼,仔细一看,发现中指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体育老师说,应该上医院检查一下。
妈妈一看,立即带了女儿去附近医院。
医生看看,告诉他们:没大事的,青春期常有的,典型的雷诺现象……
可是,三天过后,相同的症状又一次出现在田维身上。
田维左手的四根手指同时变白了,还伴着钻心的疼痛。老师让田维回家,父母赶紧把她送到医院。
一系列的血液化验结果出来,医生已经心中有数:田维得了一种混和性结缔组织病,人体正常的抗核抗体之比是1比20,而田维的是1比1080。
从这一刻起,田维无时无刻不在准备迎接死亡。
伴随着病痛,田维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高中;而在一半学习一半养病的高中,田维考取了北京语言大学中文系。
2004年,北京大学的校园网上出现了一个叫 “花田半亩”的个人空间。随感式的写作风格,平常如短歌般的散记,吸引了无数真诚的视线。
如此充满灵性和智慧的文字,在世风纷扰、人心浮动的大学校园里,像一股轻轻的风,在浮躁之海上荡起一丝丝涟漪。或许是天意,病中的田维在这半亩花田中意外地收获了一份爱情。
一个后来被她昵称为“大熊”的高年级学长经不住“花田”诗意的“诱惑”,一定要找到花田主人看一眼:“到底是怎样美丽的人写出如此美丽的文字?”结果他们一见钟情。
大熊快毕业了,母亲把大熊请到家里来吃饭,最后她试探着问:“田田的病你知道吗?”
大熊认真地点点头说:“田田什么都和我说了但这不是问题……”
这时,田维从隔壁的房间里冲出来,扑到母亲怀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
后来她悄悄地对母亲说:“妈妈,我一定为您披上最洁白的婚纱!我要让您知道,您有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儿!”
可是她没能等到这一天。
2005年,田维的红斑狼疮诱发轻度肺动脉高压,2006年,肺动脉高压转为重度,2007年8月13日,她永远闭上了美丽的眼睛。
田维曾给自己的老师梁晓声写过一封信:当得知自己这种病尚属世界医学难题,中国有很多患病的少儿因为家穷无钱医治而死亡时,她就给选修课老师梁晓声写了一封求助信。
梁老师是人大代表, “如果梁老师提交一份议案,政府能建立一项基金,患这种病的孩子就有希望了”。
田维的几位大学密友为了纪念她,整理出了她的电脑日志,这就是《半亩花田》。
在《花田半亩》的第二页,有田维的照片和她亲笔写的诗句——
“倘若,这世上从来未有我,那么,又有什么遗憾,什么悲伤?生命是跌撞的曲折,死亡时宁静的星。归于尘土,归于雨露,这世上不再有我,却又无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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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书目
本文选自《花田半亩》
纸
文/亦舒
我不是多梦的人。我的夜晚多数时候是全然的黑暗和寂静。我总是沉入夜晚深蓝的湖心,没有声响,没有思绪地熟睡。
而在少数的梦中,反复出现一种梦境:瓦蓝蓝的天,醉红色的墙,头顶上方洁白的碎纸片纷纷而落,好象一场无端的雨,却又象羽毛的坠落田维的博客,那样飘逸空灵。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站在那,一个陌生的,色彩浓艳,日光充沛的世界,为什么会在纸片的下落中,有想呼喊的冲动。
多少个夜晚,我好象就一直站在了那,看着漫天的纸片落满凡尘,落在我的身体,并不如雪地落着。
因这离奇古怪的梦,我曾经把昵称改为“碎纸片儿”。朋友们说,这是个忧伤的名字,很多人不喜欢它。也许,因为纸是苍白,脆弱,而单薄的。它没有什么重量,没有什么内容,纯白干净的薄薄一片,象一张洞张着双眼的脸孔,经不住一阵邪风恶雨的样子。
纸,这样的纸,却让我心生疼惜。常常一个人面对一张白纸发呆。
多少次,我在上边涂画,从我是穿着粉色小纱裙的年纪。我画花朵,画大树,画小兔子的家,用五彩缤纷的蜡笔。那个小女孩,在纸上畅想,最可爱简单的想象。纸是快乐的,因为孩子的美梦,因为缤纷明亮的颜色,因为单纯稚趣的图画。纸,总是纯白白中等待,一场绚烂,一场欢乐的盛放。我于是对纸心怀感激。
纸是善良的。纸不去索要,不去争辩,它欣然接受一切,一切可能的创造。
偶尔,会折一只纸飞机。而我,并没有灵巧的双手。我的飞机,总是外型拙劣,性能也不高超。却是凝聚着我小小希望的飞机,它是洁白的,它可以乘着气流飞去。我喜欢站在窗口,把我的飞机放向天空。它们就会消失,会离开我的生命,不见踪影。我相信,它们会钻进某个匿藏的缝隙,飞去另外的时空。或许,就掉进我的夜晚,我的无声息的梦境。
会吗。你会飞回来吗。
也会折纸船。在夏天深情的兰色傍晚,放进小池塘中。有几次,几只小蚂蚁还充当了乘客,并在小船上放了槐树的圆叶子,作为装饰。我的船,漂在池塘中,不知道它和蚂蚁们的命运。那一涡小小的水,承载着纸的幸福田维的博客,和我的幸福。
纸会微笑着吧,它成为了船,入水的一刻,在我眼中,它同万吨巨轮是毫无差别的。我蹲在一旁,看着我的船,傍晚就深暗下来。那个夏天,谁也不知道,曾经有一艘名为幸福号的船曾经在这里光荣地起航。
纸,苍白的纸,像神奇的魔法师,你给它希望,它就成就你的一切创造。
我用白纸给你写信。
我说,让我在这洁白的世界撒点野。没有格子,没有横线的世界,我任性任意地书写,这多么好。我写我的日月,告诉你这里的晴雨,让你知道,昨晚的闪电怎样劈开了我的黑夜,丢下一瞬的光明。我想让你好象看见,这一刻静坐在这里书写着的我,我想用纯蓝色的墨迹,把我的快乐和悲哀透视在你的心里。
我的纸,就承载着这一切一切,像是另一个我,被我自己小心折好,装进信封,投入信筒,穿越遥遥无际的公路和山林,来到你面前,又被你小心地捧在手中,带着笑意地读着。
我于是,并不觉纸是忧伤的。而碎掉的纸呢。
那许多个夜晚,无端闯入的纸片,你们从何而来呢。我总是站在那,那陌生的光明世界里。我似乎是等着纸的破碎,等了很久很久。好象纸,无声里等着我的那些岁岁年年。
我不讨厌这样的梦境,也并不恐惧,虽然也许它是什么不吉祥的预兆。
我竟喜欢,那样站立中的自己,喜欢瓦蓝蓝的天,和那醉红色的墙。任纸片下落纷纷,落在凡尘,落在我的身体,直到掩埋我。
我愿意,在夜晚的湖心,偶尔地醒来,这么站立,等着一场没有解释的雨。是如受洗礼的滋味。在一种纯白色的弥漫里,我仿佛望见另一个自己。
就相信了,那是另一个我,化做了飞机,钻进某个匿藏的缝隙,飞去了另外的时空。
2005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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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
!| 陈春成
| 栗良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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