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核 | 河流
本文为未编辑前的草稿版，编辑版本请见《零重力报》第14期P113页
其实，我并不认为我是一位严格意义上的“科幻迷”。
我没玩过什么游戏，看过的小说和漫画也不多，真正对科幻这个类别开始感兴趣还是因为一部美剧：《生活大爆炸》。剧中的四位男主角都是nerd和宅男，前一个特质让我对学术研究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本科毕业后不愿找工作，哭着喊着要读研；后一个特质让我开始接触《星际迷航》、《星球大战》、MCU、DCEU这些流行IP，由于个人的惫懒，读研并没读出什么成果，比不上谢莱库三人坐拥博士头衔（Mr. ·Joel·，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提你的）1天才笨笨碰在线游戏，IP们也只是浅尝辄止。从课本上的星新一和凡尔纳初识国外科幻，国内的科幻小说也是在15年时从《三体》读起，比起那些自年幼便接触并热爱仰望星空的人们，我确实不好意思以“迷”自居。但是跟完全不关心不了解科幻的人相比，我对科幻又还是有认识和热情在的，虽算不上入了科幻的门，好歹也是在门槛上坐着。这么说吧，我看科幻好比人类探索地球内部结构：大概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也钻了，但钻得不深，到不了地心。
于是我便申请去当志愿者。想着，既然成就不足以受到邀请当嘉宾2，热情和知识储备也没有丰富到能申摊的地步，那么至少当当志愿者，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以后跟人说起时也能吹吹牛，话自己当年倒也算是参与过如此盛典。3
然而，科幻，以及热爱科幻的人们是如此热情、包容与慷慨，他们在这段时间里给我的热烈欢迎和回报，远远多于我对他们的付出，每每思及于此，实感受之有愧。
关于志愿者申请和培训的种种乏善可陈，便不在此赘述。大会开幕之前，我出于和同好交流的目的，加入了科幻光年老师建立的野生幻迷交流群。由于我这人在网络上仗着隔空且匿名，往往实在有些张扬，于是很快便和群友自曝是志愿者，愿为群友排忧解惑，并在接下来的十几天里，狠狠意识到了这话有多么的肤浅轻狂。
挑明志愿者身份后，很快便有群友向我寻求帮助。《零重力报》的创始人兼编者，河流老师主动添加我的好友，向我询问受邀嘉宾的机票与抵离安排，这时我才首次意识到自己之前究竟说了怎样的大话：我只是场馆志愿者，并未接受酒店和抵离两个专班的培训，因此对酒店安排和嘉宾抵离一无所知，河流老师的问题，我竟有将近一半无法给出确切回答，只能依靠自己知道的零星线索推测大概。所幸河流老师不以为忤，之后还在我抱怨工作辛劳时出言安慰。像河流老师这般宽容和善的朋友，我在大会期间还遇到了许多，对我的无知和失误，大家都抱持着极大的耐心和包容一笑置之，万分感谢。
之后，《神秘博士》骨灰级爱好者晏晏老师也添加了我的好友，向我询问嘉宾的接待事宜，我也尽力为晏晏老师做出了解答，并再次意识到自己之前当真是夸下海口——关于酒店和抵离事宜，我不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许是由于事务繁多，本次大会经常有些仓促决策，信息传达工作也总是有些滞后。晏晏老师与其他的一些参会嘉宾在本次大会开幕之前始终尽心竭力收集信息，在嘉宾与组委会之间进行义务沟通，亦是十分辛劳。
大会开幕后我又陆续添加了几位群友，帮他们解答一些譬如某位作家签售会的具体时间，某个沙龙厅该如何前往之类的小问题。更多的求助则来自于大会现场。志愿者统一着浅灰色制服，十分打眼，在场馆内行走时，我时常被幻迷拦下求助。无论在线上还是线下，我遇到最多的问题都是：请问XX厅在哪儿/怎么走？问这类问题的幻迷多半是急着去参加主题沙龙的，这是大会期间的一项重要日程，也是很多幻迷最期待的活动。场馆内除去只举行三大盛典（开幕式、颁奖礼、闭幕式）的雨果厅外，还有十个大小不一的星球厅，它们要在五天之内承担近三百场沙龙。
一楼的地球厅和三楼扶梯旁最大最显眼的太阳厅，以及紧贴太阳厅的木星厅、金星厅、月球厅还算好找，天王、海王、土星、火星、水星五厅散落在二楼四角天才笨笨碰在线游戏，各不相通，更为显眼的自动扶梯只有一座且直通三楼，要去二楼，只能依托贴在地上的指路标识来寻找隐藏在各扇不起眼小门背后的直升电梯。每两场沙龙之间只间隔半小时，有些热门沙龙会在厅内满员后便不再放人进入，未进场的幻迷只能在外排队等待，一进一出。
场馆巨大，幻迷们急于赶场，再加上各大中小学校都组织本校学生参观大会，馆内往往人头攒动，更令人无暇注意贴在地上的路标，因此志愿者便成了求助的头号人选。除去星球厅，餐饮区是另一个被频繁问起的地方，头几天大会安检十分严格，任何食物和饮品都不许带入场馆。解渴容易——场馆内随处可见饮水机，一楼还有两个到处跑的自动售卖机器人，价格公道——充饥却难，本该开有小吃街的星云营地莫名关闭，而偌大的场馆内，餐饮区只占小小一角，且驻馆品牌只有肯德基必胜客赛百味三家，每到饭点必排起长队。
志愿者们的餐食由组委会统一提供，到了饭点自己去负一楼用餐区4签字领取即可，倒不用自己操心，只是苦了幻迷——中国胃连吃两三天洋快餐，都快吃吐了。好在后几天安检力度稍稍放松，幻迷和游客们可以自带零食，主办方似乎也提供了订饭服务，饭点时，志愿者们的用餐区也多了很多带着孩子的家长，吃饭问题应该是有了解决方案。
志愿者的工作确实是疲累的，每天七点二十五在学校门口集合，花上四五十分钟通勤，到场馆后吃过早饭便上岗，工作中也会遇到一些不愉快，但回想起来，还是幻迷们带来的快乐更多。完成工作后，志愿者们便可自由活动。我最常去的是一楼的赛凡周边商店和星河遐想厅，赛凡周边商店里最引人注目的，除了塔迪斯5，便是摆了整整两面墙的模型，星际迷航、变形金刚，再加上DCEU和MCU中的热门角色，全是私人收藏6，这两面墙或许是整个场馆里美漫气息最浓的地方。
不过游客们更感兴趣的还是一楼的各种纪念品，大会的logo幻宝早早售空，总被嫌弃难看的吉祥物科梦也乘上了这趟东风，看场馆内周边的持有率，销量应该也是不错的。至于小破球和三体的周边更是抢手货，便宜的书签徽章售完无补，消失得最快，拼装小笨笨也一度缺货7，生意最旺的时候8，赛凡门口竟也如作者签售区一般排起了拐着弯的长队。星河遐想厅内则摆满了主题摊位，值得一提的是，每个摊位的摊主基本都会定制主题丝带，无条件或是通过各种趣味活动送给幻迷，这是科幻大会的特色文化之一，幻迷们收集丝带，在证件牌上贴成长条，长丝带是一种心照不宣的荣耀，吸引着或惊讶或赞叹的目光。
一众摊位里，八光分通过每日不重样的特色丝带与随机掉落的暗号丝带成功破圈，每天都吸引一众游客驻足摊位，最后甚至发展到暗号公布二十分钟后丝带便已被一抢而空的地步。9我只领到了头两天的特色丝带，后面三天，等我急匆匆赶到摊位时，往往只能得到一句：“没有了，十二点再来吧/明天还有新的呢。”真是非常遗憾。
所有摊位中，我与“宇宙尽头有个球”摊位的几位摊主算是最为熟识，之前大家在光年老师群聊中都挺活跃，已经成为赛博熟人，线下的初遇则是意外之喜：当时有两位摊主在大笨笨脚下分发无料，在群内呼唤群友领取，正巧碰上志愿者在同一地点集合，于是顺利面基。有个球摊位的主题是流浪地球1、2及宇宙探索编辑部三部电影，自带群众基础，摊主精心制作无料分发，在现场卖力吆喝，从大会第二天开始又有郭帆导演赞助的马鸥与精心设计的互动环节加持，人气爆棚。
我自诩对小破球尚算熟知，宇编更是我的年度佳片之一，于是天天到摊位打卡，成功和几位摊主混熟。马鸥活动开始的第一天，有个球的热度还不是特别高，我抱着集赞换来的马鸥上蹿下跳，为摊位引流。领到马鸥时正遇上一队学生参观星河厅，我抱着马鸥，收获小朋友艳羡的目光无数，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小朋友们得听指挥，不能随便乱跑，能够自由活动的大人们选择直接上前询问获取方式，然后直奔有个球。我这样的显眼包不止一个，一传十十传百，之后几天摊位人山人海，我便只是偶尔去围观盛况，不给人添乱10。虽然没有一直守在摊位旁目睹滚滚人流，但从摊主日渐嘶哑的嗓音中也能窥得一二。在闭幕式上，“有个球”摊位荣获大会最佳粉丝摊位的称号，实至名归。
关于无料，我个人还经历了一个小小的风波：第一天我便在星河厅中领了许多无料，其中包括“有个球”摊位的《地下城日报》以及科幻图书馆摊位上的《华文科幻真子集通讯》试刊号。我在雨果厅执勤，这些无料便都被我放在雨果厅角落，忘记及时收进包里。当天是大会开幕式，在我们志愿者上岗之前，安保人员需要对雨果厅进行最后的清场。我本心存侥幸，想着无料和包放在同一处，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然而清场完毕后，包还在，无料不翼而飞。
我当时以为由于《地下城日报》上印着“烈士马兆遗言：’没有人类的文明毫无意义！’”一类乍一看有些骇人听闻的话11，无料被当做什么怪东西扔掉了。再加上那些无料是当日限定，第二天就换了新的，我于是以为这个遗憾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但就在第三天，水房12的地上莫名出现了科幻图书馆送的书签，这个书签仿佛解谜游戏中意外收集到的物证，成为了破局的关键。
顺着它指出的方向悄悄拐进水房角落的狭窄暗道，复行数十步，豁然......也没有多开朗，暗道末端是一个和水房差不多大小的小隔间，透不进什么灯光，十分昏暗，我打开手机电筒，隔间的地上赫然散落着我领到的无料。失而复得，便无暇再纠结为何清场人员要把它们扔进那里，也许是苍天大地，某位天使大姐为我指点的迷津也说不定。
从天南海北赶来成都的幻迷还有很多，某种意义上说，科幻大会也是我们的网友见面大会，我已经想不起五天里见过了多少群友，见面的种种细节也有些模糊13，每位群友都目标明确、来去匆匆，只有我做完事情就漫无目的地闲逛，倒也有不少意外收获：第一次参加签售，晕晕乎乎地14对金草叶说康桑阿米达，被笑眯眯地回了一句没听清楚的话；偶遇索耶哆哆嗦嗦地掏出刚买的新书求签名和合照，本来因为索耶签名神似“nuh”，还以为他是在暗示我现在不签名，要我参加他当天下午的签售，跟其他人一对才发现那就是他的签名，缩写版罢了15；在新星出版社的摊位发现一直想买的《哈利·波特艺术设定集》，打五折还送一只新品镭射包以及全套周边，前三天舍不得下手，第四天是周六，观展人数激增，那书只有一本，我生怕被人抢先，于是忍痛剁手16。
摊主姐姐估计是没想到这一大本真能卖得出去，在摊位上转来转去，恨不得将看到的周边全给我塞一份；志愿者群里误将格拉斯哥组委会的光头成员误认为索耶，急匆匆奔到星河厅打算再签个全名，到了才发现不是，干脆也和老爷子要个签名合个影，人家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高兴嘛；颁奖典礼时给身边所有同学科普河流，《零重力报》获奖时，大家都由衷为他感到高兴，听着他的获奖感言，身边同学悄悄凑近，说：他说话好喜欢咂嘴哦，听罢边哭边笑；雨果奖颁奖礼第二天，对着每一位认得出的，或是拿着奖杯的获奖者说，收获他们自豪而热烈的回应17，这些小事，现在想起还是会让我傻乐半天，也许这就是当代大学生莫名其妙的脑回路。，I enjoy .
本来也想写点工作，别显得我像是一天到晚都在瞎玩似的，但仔细想想，工作内容确实没什么写头。我分属盛典组，平时协助导演组做一些把椅子摆齐、给椅子贴标、检查耳机之类的琐碎小事，最重要的工作便是在三大盛典时守门，核查观众的入场资格，典礼结束后主动开门，并在求签名的粉丝出现冲场时挡住他们，为嘉宾们争取逃跑时间18。典礼开始前，志愿者需要提前落位，等待观众与嘉宾入场，这个时间段往往会遇到一些奇事：开幕式时，我们一队人在厅门杵着，自忖盛典门面，站得那叫一个端庄严肃。
突然，门口闪现一位女性，胸前挂着鲜红的特邀证，背着手，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表情，似笑非笑地扫视我们一圈，缓步入场，却也不急着坐，而是继续背着手，在厅里绕起大圈来。我们几个志愿者为其气势所慑，面面相觑，目光交错间净是疑惑：这人谁啊？什么来头啊？有心想拦，却又不敢，生怕因无知而开罪了什么重要人物，让大会失色，给成都抹黑。带队的姐姐也懵了一下，想了想，奔过去问：请问您的座位在哪？我带您去。只听得那位女士从容答道：哦，我这就走，好吧？旋即迤迤然步出厅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此后，我们再未见过这位女士。行吧，许是我们这群人命中合该与她有这么一段没头没尾的奇缘罢。
关于大会，能说的，想说的还有很多，但都零散琐碎，不成体系。眼看着这篇文章也越写越散，马上搂不住了，还是赶快收尾吧。
大会的最后一天，志愿者们集合离开前，我在一楼最后转了一圈。赛凡在经历了好几回抢购与补货的拉锯战后，最终还是被热情的人们买空了三分之二19，店内还有零星几个顾客，不过他们看起来也没有很强烈的购买欲望，都只是慢悠悠地顺着圆形展台踱着、看着，店门口已经拦上了橙色的布挡板，但店员们并不急着清场，也许是不愿意破坏店内难得的静谧，也许只是单纯的累了。
星河厅内，主题摊位基本都已收拾干净，我现在已经想不起当时八光分的桌面是否已经全部清空，但有个球摊位确实已经打包完毕，带不走的便签贴在背板上，字字句句都是球粉对郭导、对球三的期盼，要带走的东西装在纸箱里，放在小推车上，只要轻推一把，便随时可以出发，新星出版社的摊位收拾得更加干净，最后一只镭射包装着剩下的周边，连一张纸也没有留下。大堂内，大笨笨安然矗立，场馆空旷，看起来与五天前没什么差别，仿佛这里从来没有举办过什么大会，颁过什么大奖，只是有一群路过的旅人误入，欢聚后便又收拾行装，各奔前路。胜地未必不常，盛筵恐怕难再，但我确实知道：我们来过，我们见过，我们记得。
我们都记得。
这篇文章写写停停，几欲放弃，最后拉拉杂杂还是写了五千余字，还有这么多的碎碎念脚注，向每一位有耐心看到这里的读者表示衷心感谢。
2023年10月27日凌晨1点54分
注释
1. 虽然但是，霍华德是MIT毕业的天才工程师，上过太空，亦是人中之龙，请尊称其一句。看过大爆炸的朋友们应该都知道我这是对谁的戏仿，我本人是很佩服霍华德的。嗯。, I don’t. , I do.
2. 这话说的，事实上成就那可以说是完全没有。
3. 当然了，很不好意思地承认，也有想省门票钱的私心在。
4. 说是用餐区，其实是在停车场里圈出的一小块地方，环境确实比较憋闷，不过志愿者的餐食还是很不错的，两荤两素，还有热汤、饮料和水果供应。
5. 悲伤的是，很多非幻迷游客并不认识塔迪斯，怎么说呢，作为世界上最长寿的科幻电视系列剧，希望胡博士能越来越被国内观众熟知吧。
6. 我在本次大会中遇见了所有星际迷航模型的收藏者：NCC-73811，此次展出的所有展品，这位可以一一指出分别是在哪一部/哪一季的哪一集中出现的，令人非常佩服。大会虽然已经结束，但所有模型还会放在馆内展示到今年年底，有兴趣或是想朝圣的朋友可以去看一看，提示：有两个模型的摆放方式是一个小小的彩蛋。（也许这样的小彩蛋不止两个，但可惜我没发现。）
7. 也许是因为实在太贵，大笨笨我就没见少过。（小笨笨盛惠149元，大笨笨盛惠799元，嗯，可以理解。）
8. 也就是最后两天。
9. 八光分摊位还有神秘博士问答活动，可以凭借不同的分数等级领取不同丝带。我也做了测试，不及格，喜提。以及不得不感叹胡博士和丝带的热度真是完全不会互相传递，丝带都抢空了，大家对塔迪斯的印象还是“哦，赛凡店子里那个蓝色的屋”。
10. 比如别人答不上问题时在旁边暗戳戳提示（然后被摊主喝止：不许作弊！），后面人多了，摊主们非常忙碌，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所以去得没那么频繁了，但还是每天都会去看一看，摊位的气氛特（hao）别（shen）好（jing），和我的精神状态非常契合，去摊子跟回家一样，我超喜欢那里的。
11. 毕竟我们没法确定所有负责清场的安保人员都看过《流浪地球2》，并且对马老师这句遗言有着深刻印象。
12. 其实是雨果厅里的一个很小的小隔间，由于里面放着发给我们的矿泉水，被我们叫做“水房”。
13. 只记得一直在接受群友的投喂和周边及无料的馈赠，非常感谢（鞠躬）。
14. 被她美晕的。
15. 但无论怎么看，我都觉得那是个nuh。我还发现他无论跟谁合影表情都差不多，跟复制粘贴似的，就算是官方照片，那笑容弧度也一模一样，怎么练出来的这是。
16. 此书折后盛惠234元，说是忍痛，但镭射包单卖要二三十（伊恩·班克斯的“文明”系列主题周边，真的很好看），书在网上就算买二手也要190+，还未必能保证品相上佳，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周边：瓶盖小徽章，四大学院的纸质杯套、雷·布拉德伯里的主题胶片书签、四张哈利·波特电影中的通缉令海报。算起来，应该也和网购差不多了。
17. 肯定有认错的，拿着奖杯的未必都是获奖者，不过无所谓，高兴嘛，就当是美好祝愿了。
18. 不过这项任务一般都是交给同场保安，我们主要还是负责抵着门（雨果厅的门大且重，一放手就自动关上）让嘉宾快走。
19. 甚至连书柜都被买空了将近四分之一！普通顾客在他家买书可是无折可打的！（工作人员凭证购书可打九五折，买周边可打九折。）多可怕的购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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